【杀破狼/默读/残次品】联动非典型阅读体（68）
p大三本书的联动，后续不考虑加入其他
出场角色：主角、部分配角、部分已逝长辈
（无反派，大家和和气气过剧情）
时间线见本合集开篇说明
仅抽取部分片段，不会按原文顺序逐章看完
字数坑品有保障，可能因事挂假条，不会坑
ooc致歉
“接下来进入第二十三轮《杀破狼》的阅读。”
“距上一轮结束，这一轮的内容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六六给大家简要提点，“其间，雁王殿下在朝中开展吏治改革，顾帅在古丝路入口与求和的西域诸国进行谈判。五月底，顾帅、沈将军等人秘密回京。”
六六停下，不再继续，大家明白，这一轮的内容，就发生在顾昀回京路上或者回京之后了。
四个月过去…顾昀身上的伤应该好很多了吧？
【长庚…直至快四更天，才迷糊了一阵。
半睡半醒间好像听见有人进门，他翻身惊醒，抬手拧开床头吊着的小汽灯，结果不知是京城这阵子雨水多潮的，还是这屋里好几天没人住了，那汽灯只闪了一下又灭了。
来人熟稔地坐在一边的小榻上，笑道：“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长庚…借着一点微光看见竟然是顾昀回来了，忙问道：“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到京城，怎么这么快？”
顾昀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往旁边一靠：“想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提前跑回来的。”】
没想到一开头就是两人重逢，还是连长庚都没有想到的惊喜重逢，大家不由得也雀跃起来。
“嗯？原来这是顾帅的床吗？”
“哇哦，未经允许鸠占鹊巢唉，还被主人抓到现行，会不会被算账呀？”
“我记得顾帅的床就是一张硬床板，有什么好睡的？”
“哎呀，那道理不是和睹物思人差不多？睡了他的床，就相当于睡了他…咳咳，就相当于和他一起睡嘛。”
不同于其他人嬉皮笑脸地打趣，顾昀对后面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深。
第一次被人咬，第一次目睹乌尔骨大动干戈，长庚第一次和他坦诚交心，第一次被…
不过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这一段好像和当时的情况有一些出入。
长庚那句话一问出来，顾昀身上一冷，的确，不一样。
【长庚想他想得不行，当下便要扑上去抱住他。顾昀却往后一仰，轻飘飘地躲开了他的手，身如纸片似的，落到了窗前…
“干什么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顾昀道，“我就是来看看你。”
两个人一坐一站，半晌相对无语，倒像是诀别一样。
长庚不管不顾地转身一把抓起别在床头的汽灯…却见站在窗边的人面白如纸，带着不似活人的灰败，两行血迹顺着他的嘴角和眼角朱砂痣淌下来。
那汽灯“啪”一声又灭了。顾昀低低地叹道：“我不能见光，你点它做什么……长庚，我这就走了。”】
“不不不，这是干什么？”
“不是久别重逢的惊喜吗？怎么一下子变成鬼片氛围的惊吓了啊？”
“不是，就算顾帅炸伤还没好，也不至于像这种鬼一样的脸色，还七窍流血吧？”
不说其他人，就长公主夫妇、沈易他们和顾昀极为亲密的人，都从未见过如此惊悚的场面。
大家汗毛直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做噩梦了吧？”费渡算是反应小一些的，长庚这种情况他并不算陌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费渡轻声说道，“梦到顾帅这个样子来和自己告别，是愧疚、害怕，还是什么呢？”
长庚脸色白得吓人，好像和屏幕中的顾昀倒过来了。
他没想到，空间回把他的梦境的所有细节、片段，毫无出入遗漏地展现出来。
“怪不得当时看到我反应那么大。”顾昀内心也是震惊不已，他着实没想到，自己回来还真就闯到鬼了。
“啧，干嘛把我梦得这么丑，血都糊脸上了…”顾昀本想缓解长庚的紧张情绪，可一扭头，就看到他惨白的脸色，不由一愣。
难道这个梦还有其他内容？
【…“你站住，你要去什么地方！顾子熹！”
“去该去之地…你如今羽翼已丰，巧取临渊阁，豪夺李家江山，天下风云际会皆在掌中，何等手段？李丰不就死在你手上了么？我久留无益，特来告别。”
“我受先帝所托，将你从雁回小镇接回来，一直照顾你到成人，指望你即便不是个经天纬地的栋梁之才，起码是个人品端正、光风霁月的好人，你又是怎么做的？”
“…大梁自太祖开国至今，两百年了，本以为能千秋万代，谁知传国玉玺毁在我这一辈手上…”
…“顾某九泉之下请罪去了，不必再见。”】
见屏幕上的“自己”冷着脸一顿输出，顾昀的怒气直冲脑门，那脸色，就算是沈易见了都不敢多说话。
…也不知道他是想冲进去把那个鬼打一顿，还是想把做梦的人打一顿。
顾昀抬手指着屏幕，指尖气得有些颤抖，他看着长庚，咽下本想脱口而出的几句话，只咬牙道，“一派胡言！”
“你信吗？”顾昀眼尾上扬，斜斜地盯着长庚，语气很重。
这话看似给了一个选择，可看他那样子，要是长庚说一个“信”字，他就能一巴掌挟着风扇过去。
长庚本来十分忐忑，怕顾昀见到他这个梦会勃然大怒…虽然他也的确怒了，但长庚看到顾昀这副霸道的样子，一下子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把顾昀给笑得无话可说。
不过他也放下了心。
长庚现在在这种话题上，已经能够轻松面对了。
“不是，我好好地哄你，你哭得厉害，我一凶你，你就喜笑颜开。”顾昀哭笑不得，冲上脑门儿的气都窜没了，“给我点面子行吗？”
长庚努力忍住笑，“对不起，将军。可我…这就是我的真实反应。”
他不会再沉浸于噩梦中顾昀的疑心，只会为现在鲜活的顾昀而心旌动摇。
顾昀无奈，也笑了，“行吧。”
“你以前那些想法，的确太狠了。”顾昀心里隐隐作痛，还是没忍住多说一句。
自己诛自己的诛心，把自己刀得血肉模糊，真狠。
“我记得当时那段时间，正好是吏治改革的关键时期，殿下在临渊阁和朝堂之间不停周转，又来回为两袖清风文官、巨贾牵线，掣肘垄断朝堂上层的世家大族，”杜财神委婉地提了一句，“可能对心神难免产生影响。”
大家都听得明白。
一个国家的吏治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必说长庚还要改变“上品无寒门”的传统局面，其中必不可缺诡谲手段。
截木鸟在其中，可能只算是冰山一角。
和光风霁月的顾昀相比，长庚难免会产生自贬的想法，更不必说还有乌尔骨。
【长庚…足足三息，他方才回过神来，缓缓将胸中一口郁结之气吐出，后知后觉地明白起来——那只是个逼真的噩梦。
暗自平静了片刻，长庚正打算起来喝口水…蓦地看见窗边木椅上有一团黑影，来人吐息极轻缓悠长，显然是个高手，乃至于长庚方才被自己心跳鼓噪声所震，居然一时没有察觉。他本能地喝道：“谁？”
那人低低地笑道：“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再没有比这再大的惊吓了，长庚…胳膊肘一软，直接摔回到床上，顾昀那破床从床板到枕头无处不硬，这一撞非同小可，缜密冷静的雁亲王险些被一个枕头给撞晕过去。】
“嘶——”
“妈呀，太吓人了！”
“呜呜呜…我要被吓哭了。”
“哎呀，这别给长庚摔傻了。”长公主脱口而出。
刚还在抽冷气的顾昀忍俊不禁，“是，还好我们现在的床铺软了，不然本来就傻乎乎的，再磕着头了可不得了。”
其他人一脸复杂，“傻乎乎”，也就顾昀说得出口了。
“我现在有点担心，长庚的乌尔骨会不会被挑起来。”陆必行微微皱眉，“乌尔骨本来就不稳定，这段时间长庚又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噩梦和顾帅这么一激…情况有些危险啊。”
刚笑出来的人们，一下子意识到了这点，笑容顿时凝固。
【“你鸠占鹊巢行径虽然十分恶劣，但我也没说什么呀，干嘛跟见了鬼似的…”
长庚颤抖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顾昀发现长庚情绪有点不稳…于是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提前两天赶回来的？”
长庚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想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
长庚厉声喝道：“别说！”
他这一嗓子实在太惨烈，顾昀一顿，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庚，怎么了？”
…那汽灯乱七八糟地跳了两下，随后“啪”一声没动静了，居然坏了。】
当现实的细节，不顾阻拦地一点一滴和恐怖梦境重合，那种毛骨悚然席卷上了每个人的背脊。
“天哪，这是真见鬼啊。”
“如果按照这个走向，后面就是顾帅流着血泪和长庚告别，并说出那些诛心的话…”
“这种连环噩梦太可怕了，陷在梦魇之中无法醒来，真的很有可能激发乌尔骨。”
顾昀心悸无比，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严丝合缝地踩在了雷上，把人炸得鲜血淋漓。
顾昀牵着长庚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指尖来回在他手背上摩挲。
长庚被他摸得心痒，反手扣住，用一种扣屎盆子的无赖语气说道，“所以说，我不是无缘无故疯的，将军，你是当之无愧的导火索。”
顾昀失笑，无奈但心甘情愿地接下了这口锅。
【…现实和噩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交叠在一起，长庚嘶哑地低声惨叫了一声，四肢隐约的酸痛潮水似的涌进他心里，化成了十万八千种森严可怖的幻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他囫囵个地吞了下去。
长庚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且力大惊人，顾昀居然一脱手没按住他。
长庚猛地甩脱他的手，十指如鹰爪，狠狠地抓向自己，顾昀当然不能看着他自残，伸手格住他的胳膊，低喝道：“长庚！”
…光线昏黄而不稳，时明时灭地照亮了长庚那双如血的眼睛。】
长庚伸出手欲要攻击时，陈轻絮心都吊起来了，她非常清楚，乌尔骨发作起来的时候，身边若是有别人，绝大可能会被迫直面乌尔骨暴起的杀意。
如果长庚无差别攻击，且还存留多年前乌尔骨发作时内心对顾昀的恨，那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顾昀，势必要面对一个力大无穷、想弄死他的疯子。
到时候，顾昀会如何看他？还会愿意照顾这个疯子一辈子吗？
还好…她多虑了。
“长庚乌尔骨发作的时候，伤人的利刺从来都是向内对准自己的。”大家都十分心惊，陆必行问道，“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乌尔骨的正常反应吧？”
“对。”陈轻絮十分肯定地说道，“毒性发作的时候，必定会挑起人心里暴虐嗜杀的念头，且会把邪神之力加在乌尔骨的身上——一个力大无穷、没有理智、满心杀意的乌尔骨，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恶果。”
陈轻絮还在继续说，“可是我治疗乌尔骨多年，从未见过长庚放任毒性控制自己，最开始这种与历史记载截然不同的症状表现甚至影响了我对乌尔骨的判断…后来才发现，那是他的心性使然。”
长长的两段话，不同于陈轻絮平常的言简意赅，可见长庚多年在极端状况下的克己自持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大家听完，心中久久无法平复。
长庚静静地看着屏幕，没有做声，但他心中并不平静。
他在看当初毒发的自己是如何面对顾昀的，也在看顾昀是怎样面对自己的。
顾昀搂住了他。
不管以前了解多少，每次见到乌尔骨，他都忍不住心疼。
【长庚那双无悲无喜、血气翻滚的眼睛，居然让这身经百战的将军突然遍体生寒。
两人目光相抵，顾昀忽然有种在荒郊野外遇上野兽的错觉，他一时没敢移开视线，缓缓地摊开空无一物的手，试探着伸向长庚，长庚没有躲，甚至在那温暖的掌心贴上他脸侧的一瞬间，微微低下头，神色漠然地在顾昀手上蹭了一下。
顾昀胆战心惊地低声问道：“还知道我是谁吗？”长庚垂下那双比普通中原人更浓密些的眼睫，低低地叫了一声：“…子熹。”】
大家提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昀靠近长庚。
“像是在靠近一只防线高筑的狼崽子。”费渡精准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顾昀伸手缓缓试探，长庚血气十足的眼神、轻蹭手心的动作，像极了凶兽慢慢俯首。
“我敢说，顾子熹面对狼王的时候都没那么小心。”沈易咋舌。
但是也可以理解。
隔着屏幕，大家都能因为长庚的眼神感到战栗，更别说直视他的顾昀。
连顾昀都心惊胆战，可见乌尔骨有多可怕。
“废话，狼王是什么玩意儿？别拿来和我心肝儿比。”顾昀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
刚说完，他就感觉怀里紧绷着状态的人放松了些许。
见长庚像是要清醒过来，大家慢慢松了口气。
【…长庚突然猝不及防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掐向他的脖子：“不许你走！”
…顾昀本能地往后一仰…极狭隘的空间里，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好几招，那疯子本就武艺精湛，此时邪神附体似的力大无穷、横冲直撞，顾昀又投鼠忌器，生怕不小心伤了他，汗都快下来了，气急败坏地骂道：“我他娘的刚回来，往哪走？”
长庚倏地一顿，顾昀落在他颈侧的手随之停下，用手背在他下巴上轻轻掴了一下：“醒醒！”这一下轻拍…非但没把人叫醒，长庚那双如同要滴血的眼睛忽然眯起来，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回头给了他一口，咬住了顾昀的胳膊。】
刚放松了一点，长庚又来了个猝不及防。
大家狠狠提起一口气，眼花缭乱地看着这两人在小小的空间里大打出手。
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长庚和顾昀近身互搏，真是精彩…啊不是，真是够人提心吊胆的。
“顾帅的粗口都被逼出来了。”
“应该是没遇到过这么捉襟见肘的情况。”
大家一边看一边说。
“战场上想杀就杀了，与别人切磋想打也就打了，就这个，打了还是我心疼。”顾昀环着长庚，慢悠悠地说，一边勾着长庚的下巴把玩。
异常沉默的长庚轻轻笑了笑。
大家的眼神和讨论随着长庚动作停滞和顾昀那一拍静了下来。
然后又因为长庚那嗷呜一口瞬间抽起一口凉气。
人们都看得出来，长庚那一口力度不小，去势凶猛，绝不是小打小闹的情趣，估计得见血。
“这还真是咬人的狼崽子。”骆闻舟惊叹，扣上了费渡之前的比喻。
不少人顿时幻痛，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长庚一僵，嘴唇一抿，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他这辈子挨过砍、挨过炸，被人恨不能生吞活剥地一口咬住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真有心一甩胳膊崩掉那疯子几颗门牙。
然而他…缓缓地放松了手臂上的肌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长庚的后颈…“扒皮抽筋吃肉——咱俩多大仇，你有那么恨我吗？”
这话不知触动了长庚哪根神经，他眼睛微微一眨，随后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下来了。
…长庚的牙关竟然微微地松了，顾昀试探着抽出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看了一眼，低骂道：“属狗的混蛋。”
可是骂归骂，他还是把人搂进怀里，伸手抹去长庚眼角地泪痕，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啊…”
“以德报怨，这是真以德报怨啊。”
“咬人的哭了，被咬的不仅送上去让他随便咬，还要贴贴哄人。啧啧，这世道…”
“这也太宠了…”
大家嘴上半真半假地调侃，其实被长庚边哭边咬人和顾昀又拍拍又贴贴的举动弄得心肝乱颤。
“最大伤害程度也就咬一口，连肉都没叼下来，还把自己给咬哭了，乌尔骨看了都要呸一声晦气。”
“嘴上骂得狠，胳膊疼得厉害，毫不影响顾帅心软哄人。”
屏幕里面的顾昀哄得越厉害，屏幕外面长庚眼泪出来的速度越快。
“哎呀，怎么又哭了？”顾昀被搞得没了脾气，慌忙伸手抹去长庚不停流下来的眼泪。
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样子和当年根本没差。
顾昀低头，凑到长庚面前，“要不我也咬你一口？”
长庚二话不说薅起了袖子，生怕自己的衣服硌着顾昀的牙，就差没拿帕子擦擦干净喂顾昀嘴里了。
顾昀按下他的胳膊，用自己的长袖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向前一倾，吻了上去。
长庚一愣，眼泪瞬间忘了流。
在他唇齿间耍完流氓，顾昀点题似的轻轻咬了咬长庚的下唇。
长庚的耳朵刷的一下红了——比他哭红的眼睛还红。
顾昀满意地收了回来，“这下清完账，就别哭了吧？”
长庚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这下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彩蛋：长庚的春梦
（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春梦毫无预告地来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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